续情(佛系ver.)

生活安乐时,创作绝望之诗;生活不如意时,写出生之喜悦。
评论是第一生产力,梦想是成为书面翻译(虽然更想学法)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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part.12 我的手指正好十个,我生下来时哭几声

 

她很危险。


全身上下的在这样向诸伏景光表达着,恐惧的信号在疯狂叫嚣,但诸伏景光强行压制了他的本能,他站在原地一动不动。


他努力的抬起头与这个女人对视,他想看清楚那个人的样子,但女人却主动在与他对视时移开了目光。


她松了手,把外守一不怎么在意的扔在了地上,然后咬着手套的一边脱掉了沾满血的手套,把它们砸到他头上,然后像是跨过一滩垃圾一样小心的挪动着左腿越过去——这时诸伏景光才注意到她的左腿是跛的,行动之间颇为不自然。


她一步步的向他走过来,诸伏景光努力保持着冷静,他的手上还提着酱油瓶子,如果砸碎它……


但她并没有靠太近,而是隔了一段距离就停下了脚步,她试探性的伸出手,向他展示自己的掌心,那是一双伤痕累累的手,布满血痕和ok绷,但它没有任何的武器。


诸伏景光莫名的、不太合时宜的幻视她是想要摸一只猫,小心翼翼的向它表示自己毫无威胁,这种感受放在这个刚把人生死不知的丢在一边的女人身上太违和了,可他却又觉得很适合,不由得愣了愣,而那只手在小心翼翼的擦干上面的血后,也终于轻柔的落在了他的头顶。


力道很轻,诸伏景光只要微微一挣就能脱离,好像她在触碰的不是一个孩子,而是一个遥远的、本就不可能触及的梦,抚摸一个幻影,一个泡沫。


“要去吃冰淇淋吗?”疑似刚杀完人的这个女人语气很愉快的对他说。


如果现在逃走,成功率是多少呢?诸伏景光的目标不留痕迹的略过她的左腿,还是放弃了这种可能。


虽然她的确是有一条腿不太灵便,但外守一是一个成年男人,哪怕再憔悴,她既然能把对方逼到现在的程度,还连衣服褶皱都没怎么乱,这样轻松的态度,足以看出她的武力值是绝对比自己一个小孩子高。


就算逃,又能逃到哪里,逃回家吗?父亲和哥哥都不在,父亲在上班,哥哥去了医院给一华拿药,家里只有母亲和妹妹。而最近的警局也不是个很短的距离。


“好啊,”他没有沉默太久,仰起脸来露出小孩子灿烂的笑容,依恋的拽住女人的衣角,她下意识的后退了一步,却又顿住了步伐:“姐姐带我去哪里呢?”


女人看了他一阵,直看得他冷汗涔涔,才颇觉有趣的开口:“中心公园。”


太好了,那里附近就是警局!诸伏景光松了一口气。


“你很期待吃冰淇淋吗?”女人蹲下身揪住他的脸颊往两边扯了扯,力气并不大。


诸伏景光摇了摇头。他并不太喜欢,但是,一华很喜欢,她嗜甜如命,因此他口袋里总会带一些糖。


“不喜欢还这么高兴?”她眼角眉梢都带着笑意,眼下一片青黑都被那双蓝色的海淹没,眸光里闪动出光来:“是因为能把我送进去?你这人怎么从小就这样人小鬼大啊?我就是把他杀了又能关你什么事呢?他是你什么人?”


诸伏景光皱起眉,他对与她话语中漠然的口气感到不适,但却有莫名觉得这话声音又低,含着那么点说不清道不明的悲哀。


“我和他不熟悉,他是我同学的爸爸,但是,他是一个生命,”幼年的诸伏景光认真的说:“永远不可以轻贱生命。”


女人顿了顿,她笑了一下:“你说的很对。”


她托着他把他抱起来,诸伏景光有些窘迫的移开目光,手足无措却又不能反抗,而女人没有管别的,她抱着他往外走,诸伏景光连忙道:“等等,那……”


“知道了,”她了然的打断他的话,然后道:“可是我没带手机,你有吗?”


诸伏景光怎么可能有手机,他抿紧了唇。


“别这幅样子,像个小老头,”女人颠了颠把他往上抱了一点,然后道:“放心吧,我下手很有分寸的,看着吓人,也的确疼,不过顶多躺一个多月就好了。我也没手机,你也没有,那我们只有去公园的电话亭给他打急救电话咯。”


诸伏景光也说不出什么反对的话,只能继续沉默。


黑发蓝眼的女人看起来也就二十多岁的样子,甚至看上去更年轻,哪怕把对方狠狠地修理了一顿,她却刻意避开了血的喷溅,脱了手套后身上干干净净,抱着个孩子看起来也只像带弟弟出游的姐姐。


她信守承诺的带诸伏景光去了中心公园的电话亭,她给他投了一元硬币,拨通了警局的电话。


诸伏景光口齿清晰的说了伤者的位置,却在接线员询问缘由时顿住。


他一只手拿着话筒,另一只手仍然拎着袋子,抬眼看看电话亭外的女人,她整个人懒洋洋的坐在长椅上,正在困顿的打哈欠,完全没给他这边分出半分注意力。


“……我不知道,”诸伏景光攥紧话筒,手心薄薄的出了一层汗,他想起自己和妹妹的誓言,但他还是语调干涩又迅速的继续说下去:“我只是路过那里,看到有个人倒在那里,请你们快点派人来救救那个叔叔吧。”


他也不算全然说谎,他的确不知道这个女人为什么会这么做,外守叔叔一向沉默寡言,一心围着女儿转,没什么仇人的,更何况最近他才失去了女儿,也没精力去招惹别人。


“打完了?”等他走出电话亭的时候,女人转过头来,夕阳向她的眼中涂了一层散碎的金粉,那双蓝色的眼睛仿佛蓝色的宝石,她根本没问他说了什么,随意的伸手揉了揉他的额发,这次动作自然了不少:“那就去吃冰淇淋吧。”


诸伏景光哑然,他以为这只是在哄他的,可他们真的去了冰淇淋摊,女人甚至很有经验的和老板讨价还价,要了一个双球的冰淇淋。


一个草莓味,一个巧克力味。


他们就这么和谐的坐在公园的长椅上,诸伏景光拿着冰激凌小口小口吃着,女人斜倚在长椅上,她脱下了黑色的风衣,露出里面灰色的西装与白色的衬衫的搭配,领口歪歪斜斜的系着纯黑的领带,上面还有一个海豚形状的领带夹,这下显得她年龄又小了几分。


“你很困吗?”在她打了不知道多少个哈欠时,诸伏景光忍不住问。


“当咯(当然咯),”她耸耸肩:“昨晚007,不过我完全没有我另一个同事拼命,他到底00几我都不确定。那家伙没救了,光是努力的替他分担一些工作,我就累得要死,真不知道他是怎么做到的,不愧是大猩猩啊。”


她的语音说这里略略低了些,模糊不清的嘟囔了一句:“你走以后,我们过得都不好……”话语在这里就突兀的定住了,她拍拍自己的脸,似乎很努力的想精神起来:“再来一个吗?”


诸伏景光顺着她的视线低头,看到自己手里吃掉了巧克力球的冰淇淋,他摇摇头:“已经够了。”他举起剩下的草莓球:“你要吃吗?”


黑发女人叹了口气,她没忍住又摸摸小景光的头:“我没有味觉啦,这东西在我尝来,和冰水没有区别。”她语调轻松的说。


她伸了个懒腰,然后道:“如果你不想吃的话,就扔掉吧,反正,咱们要溜咯。”


诸伏景光困惑的重复:“溜……”


他话音未落,远处的摊位上老板突然喊叫起来:“天啊,谁给我的是白纸,真是作孽,我这里小本生意,是谁这样做………”


诸伏景光诧异的侧过头,他是眼睁睁看着她交了钱,是时新的钞票,甚至还多给了一些,老板满面笑容的收进去的。


黑发的女人没等他诧异完就把他轻松抄了起来,连带着那个冰淇凌球居然动都没动,她嘟囔了一

声‘果然是这样啊’,然后道:“走了,去挣钱。”


去哪里挣钱?诸伏景光被她拉着被迫往前走,却又不住地回头看那个老板,他其实知道这个冰欺凌没有多少钱,但从小收到的教育告诉他这样是不好的,尽管她交的的确是正常的钞票,但老板现在并没有收到。


他以为这只是一个离开的理由,但实际上再次出乎他意料,他们去了附近的一家咖啡厅,然后他就目睹了这个女人巧舌如簧的把餐厅老板娘哄得晕头转向,编造了一个悲惨的身世,随后他们获得了一段打工时间。


她脱了厚重的大衣,西装,穿上黑色的应侍生小马甲,甚至还恶趣味的戴了一副黑色的方框眼镜,工作起来却有模有样,笑容可掬,好像真的是普通的应侍生。


诸伏景光被她安置在一边,老板娘给了他半份章鱼烧填肚子,还念叨了好几句可怜啊可怜。


诸伏景光无意争辩什么,事实上他已经发现了,这个女人对任何人都能流利的撒谎,和他却还没有过。


她说带他去吃冰激凌就真的去了,说打工还钱也真的来打了。


那他是不是能相信,她说并没有真的杀害外守一。


可他还是不理解缘由。


他趁着这个机会打量她,女性,年龄大概在二十岁到二十六岁的区间,见到他时穿的是正装,身上没有任何饰品,而且丢掉的医用手套型号很特别,是解剖用的,手臂上有并不夸张的流畅肌肉层……


经纪人?律师?文职人员?法医?保镖?还是………


诸伏景光神色复杂的吸了一口饮料。


还是,公安警察?


如果是公安警察,那么手段行事夸张一些,也完全可以理解了,特别是她并不惧怕他报警,也许因为……她就在执行任务的途中!


“在想什么?”他被颈侧突然贴近的温热气息吓了一大跳,回过头才发现对方早就完成了任务,正笑盈盈的歪头看他。


他的目光暼到她亲昵的揽着自己的手上,然后轻轻的叹了一口气:“吓唬小孩好玩吗?公安警察小姐?”


“哎呀,被看出来啦,”她没有否认,那双蓝色的眼睛带着笑意:“怎么做到的呢?”


“手,”诸伏景光指了指她的指腹:“明显的枪茧,你根本没打算掩饰,警用枪和普通的枪是不一样的。”


他抬起头,说:“正装,锻炼出的肌肉,都可以用别的职业解释,但是,那种解剖手套,只有内部人员才会有,我只见过一次,在我妹妹出事的时候,现场的人员用过,体检和手术用的手套都不是那样的。”


“还有,身上没有任何饰品,”他继续道:“没有耳洞,没有任何饰品的痕迹,只有左手有手表的浅痕,戴在左手是因为你并不是办公室的文职人员,而是少有的行动派,所以工作要求这么装扮。”


女人微笑着听他讲完,微微的拍了拍手:“全中。”


她站直了身,然后拉着他往外走,还不忘笑着谢过老板娘,然后两个人又回了公园里,在擦肩而过的一瞬,一打钱就全都落进了摊主的钱箱里。


“所以,外守叔叔犯了什么罪?”诸伏景光问道。


“谁知道呢?”她一边这么说着一边从怀里掏来掏去,一边回应:“你听说过现行犯吗?”


诸伏景光点点头,他知道这个概念,就是正在作恶被抓住现行的犯人。


“我要惩戒的,是‘先’行犯哦。”她说。


先行犯?诸伏景光无法理解这个词汇的含义。


“还有你能不能不要叫他‘叔叔’?”黑发女人有些孩子气的撇了撇嘴,不太高兴的揉乱了他的头发:“我听了会不高兴哦,这个男人,可是害死我全家的凶手,最后只剩下我和大哥两个人孤零零的活在世上,全都是他的错。” 


“外守叔……外守一还犯过这样大的罪行吗?”诸伏景光惊诧的道:“可是,他却入职了。是逃犯吗?没有留存档案?”


“因为是‘先’行犯,”黑发女人说:“我预知到的,又或者,推论,随便怎么想,他一定会这么做。”


那不就是没有证据的意思吗?在这种情况下暴力执法?诸伏景光皱起了眉。他虽然知道公安手段过激,但是……这样也可以算是警察吗?


“啊对了,还没有自我介绍,”女人好像想到了什么一样,终于掏出了带着警徽的证件,展示给他看:“警察厅公安部,加贺弥生。”


诸伏景光瞳孔微微一缩,他看到了她的警衔,居然是警视正。


不过……


“……那上面的姓氏是唐泽吧……”诸伏景光忍不住吐槽道:“你倒是不要遮着名字不给我看啊……”


“保密保密,”她眨了眨眼睛,很快的收起了证件:“小孩子就不要问东问西的啦,支持工作。”


“好啦,”她仔细的收好了证件,又打了个哈欠:“现在相信我不会真的把他杀了,放心,等下就会有人去处理的。已经浪费了很多时间了,再这样下去你的家人要担心了,你回去吧。”


诸伏景光总感觉哪里不对劲,却又说不出来。


就在他们说话的时候,救护车闪着灯驶过,示警声惊来了不少人,还有一些警察林林总总的走过,似乎在查找什么人,诸伏景光正打算避一避,却被她抱起按进了怀里。


她速度很快的闪身到一边的小巷中,把他放下,然后推着他的肩头往另一边走:“你也不想去做笔录那么麻烦吧?走啦走啦,不许回头哦。”


诸伏景光就这么被她推着一步步往前走,两个人都沉默下来,空气中只有重叠的两个呼吸,在这没有光照进来的巷子里,一切都像是缓慢的、一格格滑过的电影分镜。


“……我的确是一个疯子。”她突兀的开口。


在这叹息般燃烧殆尽的尾音里,他肩头的重量忽然消失了,像是一捧泡沫。


诸伏景光连忙回过头,他身后已经什么都没有。


————


并不是往返,也就是不是交叉,而是平行


她在这个世界不存在,给的钱都会变成废纸,只有相关的人才能看到她,比如如果她现在去了东京,幼零是能看到她的,风见也可以


她之所以没有因为被景光看到而消失,而是到小巷那里消失,因为她在她的if里已经快死了


最后那句话不是对景光说的,是对系统


她把景光带走的原因没什么(不过也许也有),只是想再看看他,再和他说话,卡了一段不会影响这里的时间空隙


大家可以猜猜这个一华的世界故事线和存活人员


还是期待评论


ps:感觉有点乱可能?如果不怕剧透往下拉评论区,我解释具体的一华区分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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